这辈子喜欢过的女孩不少,多是暗恋。最早的应该追溯到小学,虽然不谙世事,但朦朦胧胧倒也不失为一幅青涩可爱的粉笔画。
初中时在镇中,班上美女同学不少,但我来自五里拐,差了五里,难免英雄气短,自己也好像到了巧克力专卖店,各色的都见了不少,虽然馋但实在囊中羞涩,只能临渊羡鱼,望梅止渴了。
高中时到了县中,炼狱般的三年,学得昏天黑地,疲于奔命,老师看得又紧,好像没动过心思,只是在一次中秋晚会时看到舞台上的几个女生咿呀作唱,忽然如沐春风有了点感觉,但又如白驹过隙,来也匆匆去也匆匆,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大学学的是数学,班里的女生屈指可数,僧多粥少,也不好意思争,在复旦园徜徉时,见到很多时髦女生来来往往,呢喃燕语的,仿佛欣赏是一幅幅美丽的泼墨山水,但都好像价值连城,买不起也够不着。数学学得比较苦,也没多少闲暇,预备考研时,大把的时间全撒到了理科图书馆,做题解惑,遇到难题时,恨不得将头发揪起,好脱离这人间苦海。我不止一次感慨,大概这辈子的女人缘被数学给坑没了。
读研时,一次夜深人静,躺在床上,回想这辈子的情迷,痛定思痛,也是穷则思变:为什么不给自己创造机会?老这样抱着数学书有多少机会也是渐行渐远,最后也就是相逢一笑而已。先是到计算所的大礼堂,和几个老年妇女周旋,苦练交谊舞的基本功,差不多了,每逢周末,就在头上抹上厚厚一层摩丝,跑到北京的各大高校跳舞,终于在一所学校遇到自己的梦中女孩,但只是一厢情愿,还是临渊羡鱼,不过这次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坚决,决定放长线钓大鱼,不轻言放弃。就这样断断续续联系着,她工作也在北京,突然有一次她说要考研,在麦当劳见面时,她拿着一本高数的资料在看,好像很难。我扫了一眼,心中暗喜,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,我若无其事地看着她,然后就装作不经意地样子说:“这个,我略知一二。”,她抬眼望着我,将信将疑,我拿起书来,先稍稍点拨了几下,然后渐入佳境,如数家珍般地讲着,滔滔不绝,好像黄河入海流一般...
后来我们有了珠珠。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,没想到最后临门一脚靠的还是自己放弃的数学,终于给自己的情迷画上了个句号。